【百日邦信】妄臣
大早上吃粮!前排艾特天天!@朝烟暮雨
韩信算是刘邦身边呆得蛮久的一位将领了,他陪着那人从沛县打到了皇都,再打到了如今这个地位。
新帝将要登基选相的消息也不知到被谁传了出来,无数的人都争着赶着往韩信的府邸上送礼,愿自己可以求得一个好职位。
韩信居然也不恼,一日复一日的接见着那些宾客,只是在他们离开之时,叫人把名字都记了下来。
到后来,短短三日的时间,倒是让他得了近乎两张纸的名单。他看着那份名单,想来想去,又从后头添上了那些并没有来看他的人名,有些名他又拿笔站了些朱丹圈了出来。
所以,当他在湖心亭上将这两张纸递给刘邦的时候,那人也是吓了一跳。刘邦将鱼食放到一旁,捏起这两张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,问道:“韩信,你这又是什么玩意?”
“君主。”韩信将手上的茶杯搁在桌子上,从他手中抽回那两张纸,放在桌子上,说道:“这便是这几日盼着我到您耳边吹吹风的人儿,不过后头有些新填上的名字是我这三日都没有见着的。”
刘邦又指着纸上被人圈出来的名字,问:“那圈起来的又是什么?”
“那是臣觉得可塑之才。”韩信答,“对君主之后兴国之事大有益处。”
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人捏住了,韩信被迫把视线移到了那人的脸上。他瞧见刘邦一脸笑意的看着他,问道:“韩卿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,是不是做好了嫁过来的打算。”
韩信不答,抿着嘴看向他。刘邦也不知怎么的,被这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,有些不自在,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。
他放下自己作恶的手,掩饰性的咳了一下,企图将那人的视线引回整体上,好让他自在些。
“你既然想得如此周到,为何不直接拿去给子房瞧罢了。”
韩信看了他许久才低下头,重新拿起那杯茶,抵在唇边慢慢的喝着,“臣想此事还是该和君主您商量一番。”
刘邦说:“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,就这样吧。”
说完,便匆匆离开了,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。
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一样,身旁带动的风将桌上被压着的那两张纸吹起一角。
留下韩信一个人坐在亭子里,他见着刘邦确实是走远了,才抬起手捂住了不知何时已经通红的耳朵。他又想起方才刘邦笑着逗弄他的话语,只觉得这艳阳天将他杯中的茶都照坏了,不然他为何只喝到了这满嘴的苦味。
韩信的确是喜欢着刘邦,这段情愫来得莫名其妙,但也扰人得紧。
一开始只是赏识这人的眼光,为人处事的方式,到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对这人移不开眼了,每日伴在这人身侧,瞧着他规划着这江山社稷。
倒也是就这么爱上了。
其实情爱对于韩信来说,爱便是爱,不爱便是不爱。
若一方无意,他又何必凑上前去,做好君臣之礼便是了。
即使那些感情只能藏进心底,以至于他唯有死去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看一眼。
他以为他可以藏着掖着这点点不轨的心思,陪着那人到天荒地老。却未曾想到,有朝一日,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栽倒在这个人的手上。
这日,他在床上自渎。他闭着双眼,嘴里情不自禁地喊着谁的名字,待到最后的时候,也是没忍住叫了一声。
“刘邦。”
与此同时,也响起一声,与这时格格不入地声音。
“韩信……”
一时间,韩信五雷轰顶,手中的液体仿佛在发烫,灼伤了他的手心一路渗进落了他的肌肤里。
韩信连大气都不敢出一身,就这么坐在床上背对着刘邦。他怎么也没料到,刘邦竟然会在这时过来。及时他料到了,底下的人又如何敢拦着他。
这可是,他们的王。
韩信也管不了多少,颤抖着手,将手上的液体尽数抹在了床单上。他在做这种事情时被刘邦瞧了去,莫说韩信害臊,就算是平日笑说自己一身风流债的刘邦也忍不住惊呆了。
他翻身下床,将身上的衣物系好,从床上下来,跪在刘邦的面前,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瞄着刘邦。
“韩信,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?”刘邦的表情却是毫无波澜,可韩信瞧得清楚,他扶着门框的手,关节处已经泛起了白,可想而知这一幕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震惊。
甚至还带上了……厌恶。
韩信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被人拎到大街上,让人引以为戒。可现在最让韩信在意的,还是刘邦那话语中带着的三分凉意和七分怒气。
是了。韩信想,只要是个正常的人,瞧见了这么一个场景,谁不会发怒,刘邦这已经是克制的非常的好了。他
闭上了眼睛,朝刘邦说道:“罪臣因一时贪念,玷污了君上,望君上赐我一死。”
刘邦站在那里瞧了他许久,转身离开了,“限你半个时辰之内,到我的书房找我。”
“我不会杀你。”韩信听到刘邦这么
说,“但是我也不会留你。”
“君主……”韩信看着刘邦冷漠的面容,自然是心神不宁,他垂在身侧的手一时间握紧了又松开,如此反复。
“……你走罢。”刘邦看着他,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朝他挥了挥手。韩信不再说话,朝他跪了下来,说道:“臣原本就是一无名小卒,全靠君上赏脸才有得今天这般成就,臣,感激不尽。”
刘邦像是累了一样,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,韩信也为听见他让他起身的话语,也不敢乱动,只是摒着呼吸,静静地听着动静。
也不知韩信跪了多久,他隐隐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腿已经发出阵阵麻感,才听到门“吱呀”的一声,有谁推门进来了。
“君上。”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,韩信对这个声音很熟悉,毕竟这就是日日夜夜陪伴在刘邦身边的那位夫人,“这天也逐渐转凉了,我给你拿了件外衣过来,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?”
“无碍。”他听见刘邦说,但声音和方才同他讲话的语气并不一样,其中还带着些许的笑和爱意在里头,“夫人为我这粗人这般细心,也是辛苦了。”
韩信见他不愿再与自己有过多的交谈,自己不动声色地撑着地板勉强站了起来。他一抬头,便瞧见那夫人正低着头替刘邦系着外衣,而刘邦也低着头望着他,眼底是他未曾见过的温柔。
当刘邦再抬头时,那跪在地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,就如同往常一般。但刘邦却清楚,这一次他不会再回来了。“君上。”一旁的夫人见他有些心不在焉,不禁有些担心,“你最近的气血都不怎么好,我叫厨房的人替你炖了碗汤,你是现在喝了呢,还是一会吃晚膳时再用?”
“夫人有心了。”闻言,刘邦笑着握住了夫人的手,他捏了捏夫人的手心,又将她的十指拢入手中,“我这就陪你去用膳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那夫人瞧见他这动作,也是在那笑得眉眼弯弯,若有人瞧见这一幕,也忍不住感叹。
好一对神仙眷侣呀。
刘邦登基那日,韩信就这么站在巷子里看着他,风风光光的被人驾着,从街头走到街尾。他默不作声地跟在百姓观礼的队伍后头,直到车队进了宫里头。
但他却被拦在了宫门外面。
他撩起长袍,随着众人朝宫门跪了下来。当头磕到地上的时候,他闭上了眼睛,静静地听着耳边的风声,听着身旁衣服布料摩擦着而发出的声音。
“吾皇万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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